出場人物: 主角: 理查; 首席裁縫師: 哈米克, 霍爾
(那男的這麼帥? 那天還蠻冷的@@)
這章主要是在講bespoke界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還記得第二章結束時, 一個員工來要了一長段布後, 給了理查五鎊嗎?
是的, 內賊是bespoke界最大的問題.
由於很多店家的工作房跟前櫃檯是不同樓層, 甚至不同樓.所以經理是不同的人.
以Huntsman為例, 每天中午工作房就會把當天縫好的, 送到前櫃臺給首席裁縫師檢查修改.
某禮拜五, 工作房的人因為假日全都休息, 霍爾跟哈米克一時興起就約去看工作房.
走進去, 才發現工作房裡滿滿都是沒有標籤的bespoke服! 這是怎麼回事呢? 很簡單!
假設一名身材中等的男子, 訂了件黑色克舍米爾大衣. 哈米克量好裁好後,
送去給工作房的人縫紉. 工作房的人, 也都有基本剪裁技術的, 於是他們不只縫了這件,
還複製了十件, 然後慢慢的趁中午一堆衣服送去前櫃臺送檢查時, 混進去.
等完工後, 再從後門以半價, 甚至三分之一, 四分之一的價錢, 賣給類似身材的人.
有時, 工作房的人甚至會買通資淺的前櫃台裁縫師, 要他們在幫客人量尺寸時,
替他們促銷一下"便宜又大碗的". 我翻譯和揣測理查的話, 他是覺得一分錢一分貨,
你都捨得花3500鎊來買bespoke了, 為什麼要花1500鎊買個質料當然是一流,
可是剪裁卻不是依你身型設計的呢?
(比較不一樣的西服店, 他工作部門沒在地下室)
當然, 還有更糟的一種可能, 那就是整個偷吃的活動, 是由首席裁縫師們發起的,
這樣的情況下, 只要不要分贓不均鬧到老闆那, 老闆根本不會知道發生什麼事.
第二種- 買東西不付錢的人.
英文有句諺語: My tailor is rich (我的縫紉師很有錢)來形容裁縫師有多好賺.
這是來自1929年名叫"My English is Poor"(我英文很爛)的英文教科書的第一句話.
bespoke界早期的行規是, 客人訂單下了後, 付訂金. 衣服做好後送給客人,
但等客人"爽"的時候, 才付尾款. 可是裁綘師卻得先付布料的錢給紡織廠,
所以才會有人覺得my tailor is rich!
聽起來不可思議? 這是因為早期bespoke都是替貴族做, 基於怕惹惱貴族, 連生意都沒的做.
這些裁縫師無可奈何之下, 只好說是信任客人, 另是說怕貴族覺得自己窮, 是不是店快倒了,
所以"從來"不會去催尾款. 不過這慢慢已經改進為領貨時收尾款.
那有心人士怎麼利用bespoke界的行規呢? 簡單.
猴子先跟理查訂一件外套, 準時付尾款; 再跟理查買一件外套, 準時付尾款.
第三次來, 猴子跟理查一次訂個十件. 付頭款, 量好衣服, 衣服做好後, 猴子就消失了.
這一堆衣服成了豬鐵軌上的東西(pork rail, 沒人要或作壞的bespoke),
等過非常久之後, 猴子再打電話給理查, 說什麼財務狀況不佳啦, 是否尾款能打個八折.
理查當然如果錢夠多, 脾氣夠硬的話, 可以說"去吃屎吧你",
但大多數裁縫師都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 收個八成總比全虧好吧?
以毛尼外套一件一萬鎊來說, 這可是一大筆錢呢!
這也是今天savile row上, 來自客人方面最大的問題.
有些店就改成訂貨後就得一次付清, 有些則要求提供前幾個月的銀行存款證明.
可是理查就有說, 他覺得後者根本沒辦法阻止客人投機, 他銀行有錢不代表他會付錢.
前者, 他又覺得是破壞savile row的傳統. 不過似乎他也沒提出什麼有效的方法.
理查把My English is Poor, but my tailor is rich改成
My English is not bad, but my tailor has a cash-flow problem
(我的英文普普, 可是我的裁縫師有現金流問題...) 真難笑..
最後的老鼠屎, 則是來自同業. 據說某位時裝大師在80年代時,
都會固定到savile row上訂西裝, 然後一次在十幾家店訂個十幾套,
他每次試衣都會要求改來改去, 來實現他腦中新設計的構想.
(早期如果製衣過程中改變原始設計, bespoke店是不會多收錢的. 今天小改也一樣不收錢)
然後勒? 設計師確定他的構想後, 人就消失了.
又留下一堆未完成的衣服, 掛在豬鐵軌上, 以及一大筆永遠收不回來的呆帳...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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