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claimer.
雖然會盡量客觀, 但這篇終究還是個主觀的blog.
我們完全沒辦法提供對方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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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一開始, 我先請大家想一下對法國人的印象.
對了, 是除了"浪漫"之外的印象. (據說法國人極討厭這印象).
我對法國人的印象是有點漫不經心, 一派輕鬆率性, 不過事情"遲早"會辦好.
對人方面雖有點傲慢但不失禮貌... 等正面的印象. 我會這樣鋪陳當然是有意義的...
第二天回到旅館, 泡了個舒服的澡, 帶著疼痛的左手臂我們就睡了.
第三天早上的presentation 11點才開始, 所以我們沒再5點起床.
我們七點多才起床, 同樣叫了早餐... 五星飯店的room service固然很棒,
廚房食物固然好吃, 不過連吃三天也夠了. 我們那天早上只叫了一些基本的.
真要說就是果汁跟咖啡多叫了些.
看時間差不多. 我們就叫了車去會場. 載我們的是一輛非常舒服的賓士.
今早天氣也跟前兩天不一樣, 是艷陽高照(前幾天都是先下雨才放晴).
今天又是會議最後一天. 根據以往經驗, 加上昨天晚餐應該也是吃到半夜,
應該是個平順, 一片和諧的seminar. 講完我們還有些旅遊行程要跑呢!
(事後想想, 這根本是暴風圈在正頭上的徵兆啊!)
到了會場, 我們順利找到教室. 認真的人還真不少. 我是第一個上台的, 因此就拿出講稿再看一遍.
快開場時, 主持人才到. 是位有點小胖的法國中年婦女.
他一進來, 就抱怨外面天氣好, 怎麼不把遮陽板打開.
我努力的嚐試了一下, 還真的打不開(應該是有某種旋轉機關我沒注意到).
我就笑著說, 那就只好這樣報告了. 主持人白了我一眼, 說那多沒趣之類的.
看他還在準備, 我就坐回位置看講稿順便等他.
接著主持人朝著我走過來. 接著他做了件讓我大吃一驚的事.
他毫無預警的把我手中的講稿抽走. 我雖然吃了一驚, 可是也沒全放手.
變成講稿在她面前, 我一隻手還在講稿上. 我第一反應是, 他是不是一下忘了講甚麼.
你也知道, 大家母語不一樣, 他英文又不是很輪轉,
加上又是最後一天, 且他有一點年紀... 可能是甚麼誤會.
接著這位法國女士用著命令的口吻跟我說"let go", 然後又扯了一下講稿.
好... 我確定他不是忘了說甚麼, 而是根本沒要說甚麼. 我就回說"No!" 依然抓緊講稿.
講稿這東西對某些人這是很重要的, 因為上面可能有一些數據或是資料他是不想給人看得.
那天的講稿老實說對我是沒甚麼重要的, 不靠稿也能即席講. 但我就是覺得他很沒禮貌, 所以不放手.
這法國女的提高音量的說了聲"give it to me" 他接著就動手開始撕講稿!
我也提高音量的說"you have to ask for you!" (以下有些就用翻譯的了)
法國主持人再命令了我要把講稿放手, 這次他有提供理由. 他說他要看我的題目.
(記得昨天我報錯題目的事嗎? 那是我的不小心沒錯)
可是這時我也有些惱怒了, 我就說那你可以好好問. 沒必要搶我的東西.
坐在我旁邊的安妮正打算要勸我別計較時, 主持人說了一句把我們倆都惹火的話.
他說"I am the chair. You have to listen to me!" (我是主持人. 你們得聽我的)
我大笑三聲(真的), 說"你又不是我老闆, 不是我主管, 你也不付我薪水.
我也不是你學生. 你憑甚麼這樣講話啊. "主持人又怎麼樣, 你還是不能搶我東西."
然後我又加了句"你是獨裁者啊?"安妮也加入對話, 說"主持人也不能不講理啊! 你這甚麼態度"
法國女可能一下沒料到旁邊安靜的亞洲斯文女生也會這樣,
就以接近歇斯底里的音量大叫"甚麼獨裁者, 甚麼是獨裁者? 你說甚麼獨裁者, 你才是獨裁者..."
(ㄟㄟㄟ... 阿婆, 是你要搶我東西ㄟ! 還有你真的懂獨裁者這字甚麼意思嗎?)
(安妮還有心情照相)
結果他還先告狀. 他看我們沒有要放手退讓的意思,
他就一手抓著我的講稿(我也還沒放手). 其實就是幾張破紙, 又不是四十二章經.
轉過身跟另一位觀眾大喊"他們要一稿多報, 我要查清楚"
靠邀哩! 一稿多報雖不是屎罪, 可是也是頗嚴重的指控.
這得立刻澄清, 我提高音量的說這不是一稿多報, 是兩篇不同的研究
(安妮後來說我說這句話的時候pitch有點尖. 有點uncool @@ 好的, 我下次會注意!)
那一位無端端被捲進來的白髮紳士一開始有點驚嚇.
不過他實在很厲害+有持續在偷聽, 他就跟主持人講"你應該先好好問他的"
(後來得知他是北歐某大教授, 難怪很有威嚴)
法國主持人一下沒話說, 我就趕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以最簡單的方法講清楚.
那北歐教授顯然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那法國主持人就整個詞窮... (吵架這檔事, 語言不順還真頗吃虧)
我看看時間差不多, 就問主持人"你現在是要開始然後我跟觀眾一次解釋清楚呢?
還是你要我一桌一桌, 一位一位的去解釋?" 主持人可能知道這事無解, 就讓我上台.
閃之前來烙下一句"哼~ 我不要了" (我"....")
這時已經遲了五分鐘... 一上台, 我就先對昨天的粗心表示不好意思.
觀眾基本上沒人care. 最精采的在開場前就結束了@#$@.
(之後另一名法國老先生花了15分鐘第一張slide都沒講完就顯得一點都不特殊了...)
開始後, 我基本上給了一個我職涯目前為止最高標準的演講(連帶的我手也居然不痛了);
而那主持人也極專業的扮演了她主持人這角色.
或許我們兩都知道, 對不知道剛才對話的人來說, 現在表現差的就是理虧那一方.
安妮之後笑著說, 看來以後有重大演講前, 都得複製一次今天的狀況啊. 拜託千萬免了.
正當你以為你見過所有的事之後, 馬上有新事件發生. 學術圈就是這麼有意思.
同場還有位台灣男生在報. 結束後我們想說機會難得就去打招呼.
可能我跟安妮太像鴛鴦大盜了, 他有點害羞...
回到倫敦後, 我跟安妮和幾位朋友聊到這事, 大家有幾個心得:
1. 我跟安妮的討論是, 主持人會有這樣的舉動, 一定是之前經常性這樣對待他人. 而且別人都買帳.
2. 跟幾個朋友聊天後, 我發現我顯然對法國文化很不了解.
據朋友們的說法, 法國學術圈基本上階級相當分明, 跟美國是完全相反.
英國以前也是跟歐陸比較接近, 但這幾十年來則比較靠近美國的風格.
3. 我自己又多做了些無意義的google調查, 發現真的! 你以為台灣是個長幼有序的社會.
其實法國比台灣還階級分明. 英美更是遠遠被甩在後面...
4. 某次安妮跟英國朋友簡略提到這事.
英國人回答是, 猴子的行為是典型美國人的舉動(有點小貶).
還加了句, 我們英國人不會這樣的. 我們英國人就讓他拿走, 頂多心裡咒罵幾句....
(@!#幹嘛這麼委屈啊?)
我當然不是美國人啦. 不過可能美國求學可能多少對我有些影響? 造成我心裡有些偏差(!)
總之, 這早上短短半小時內, 我對法國的印象是完全被顛覆了.
p.s. 安妮覺得這故事一點都不勁爆. 還說有些無聊. 這可能是因為他比較cool, 我比較uncool.
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 那我也只好說聲sorry la~
對了. 至於那肇事的四十二章經, oh不, 那肇事的講稿呢?
我講完就順手把他丟進垃圾桶了. 他其實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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