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大學中誤人子弟的可能讀起來會有些霧薩薩~
香港第二天早上的兩位keynote speaker (受邀演講人),
一位是美國某大學的系主任, 一位是英國出身的國際大學者.
這兩人竟在觀眾提問時, 就現在年輕學者的挑戰到底比較高還比較低即席辯論了起來.
雖只是短短的兩段交鋒, 總長不超過5分鐘, 可是老實說比總統大選辯論還好看.
這問題當然我也想過了許多年, 只是他們兩位真是思緒很清楚的一下就把兩方的立場都講清楚了.
會起這故事, 是一位亞洲學者提問, 問到給年輕學者的建議.
那英國人就說他深深同情現在進入學界的年輕人.
這些人面臨到的挑戰, 可犯錯的次數, 可選擇的道路都比他年輕時嚴峻和少.
單單為興趣而研究已經完全不夠了. 大學管理者也不太容許這樣的事.
哈伯瑪斯般的通才兼天才學者在現代是不太可能出現的. 他最後加了一句, 好險我不是你們.
他講完後下一位提問者其實是對美國人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只是美國人可能實在有話要說, 就決定先跟英國人辯論, 之後才回答原先的問題.
由於他是學者兼管理職, 他的立場就不太一樣.
他認為在現在科技及大學體制下, 年輕學者(主要是指美國)的工作實在輕鬆太多了.
手一按, 文獻就出現了; 手一按, 統計結果就出現了.
手一按, 稿件就寄出去了... 哪像他們當年一切都是土法煉鋼.
他還追加了一句, 其實最辛苦的是現在年輕學者的上一代
(我不覺得他是指他自己, 他輩份似乎又高了一輩)
上一個年代才是最辛苦的, 為什麼呢? 因為他那年代的確是研究可以當興趣,
我們這年代的確是研究完全不能當興趣... 可是中間那一代卻面臨到轉換的痛苦.
當中許多那時年輕的學者, 被更上一代中一群不懂研究但卻被要求做出研究績效的管理者所管理.
那時器具和規則都不明的情況下, 才是最艱苦的.
結束之後, 我先去跟英國人聊了幾句, 但我真正是想跟美國人聊.
能聽到學界管理者誠實講出與會場大多數人經驗不一樣想法的機會並不是太多.
聊一聊之後, 他又繼續他剛才的話題 (這時有個汶萊人很沒禮貌一直要插進來送禮物).
他說其實現在研究環境並沒有比較艱苦, 但他不否認現在對成功學者的定義變得非常狹隘.
以往要成為一位水準以上的大學教授,
你有透過教學, 寫論文, 寫書, 行政工作, 甚至是參與時政, 在營利或非營利團體中擔任顧問等路徑.
可是現在只有一條路徑, 那就是寫論文(然後拿經費). 其他的得等你完成前面這項後, 才能開始.
其他路雖然都通的, 也都能通往某種成功的專業地位, 但並不適合有興趣追求學術成功的年輕學者走.
而這點才是他比較擔心的...
他也透露了,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情況, 他也接近無能為力. 他上面還有管理者在管理他的績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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